【米苏】玩偶
时间:2024-6-24 19:33 作者:伊利亚·布拉金斯基 分类: 备份
我有的时候总是会回想到以前……整得好像我特别老一样。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两三百年历史的大国而已,相比与世界上的其他国家而言,我还特别年轻。不过,既然作为一个国家,那么就注定我会比其他人经历更多的事情。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年,也足够我经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滥情事情了。滥情?我并不认为我滥情。作为一个年轻的国家,但是拥有世界顶级的国力,那么,我和其他的国家有更多的交集不是正常的吗?为什么会被认为是“滥情”的呢?显然,有的家伙并不会这么想……
当我穿梭在宴会上的时候,我手里举着一杯葡萄酒,虽然我并不喜欢喝它,但是奈何交际需要——事实上我也能喝个几杯。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如麦当劳或者肯德基的可乐好喝。无论是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,糖浆的味道还是更加能够激发我的多巴胺。我被英国拦下说话,这个时候,我总能看到那双眼睛——
红色的、赤红色,如同粘稠的鲜血、凝固的火焰,在我的眼睛里残留不走。
感觉可真不好。每次只需要一瞥,我就能感觉自己的眼睛里面就像是进了什么脏东西,难受得要命。我觉得我可能真的需要洗眼睛了。怎么说?鲜血滴进眼睛的感觉当然不好,或者说是蜡油?我也说不清楚。我只知道自己很讨厌他。
“你总是说自己很讨厌他,但是你在可以摆脱他的时候,却选择主动靠上对方。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,美国——你的想法和我们这些欧洲老古董完全不一样,不按套路出牌。”
英国曾经这么吐槽过我。
“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英国。不需要你提醒。”
然后我冷漠回绝。
英国轻叹一口气,然后他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话,或者说,他并没有继续说什么,他直接转移了话题。我们聊起了天气。英国的天气变化多端,有的时候,甚至带没带伞都能成为一种话题。天气预报总是不准。
之后我从宴会下面回来,带着满身酒气,还有男人女人的味道。当我回到自己的居所的时候,我总能看到伊利亚坐在窗边发呆。这是伊利亚的习惯,我也不知道他的这种习惯是从什么开始的,反正,当我把他接回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。伊利亚经常会发呆,不是在床上,就是在窗边,或者有的时候站在自家的小花园里面。这些都已经是很好的、很克制的了。他还有过炒着菜、炒着炒着就突然发起呆来,然后当我回来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被火焰烧没了的疯狂事情。每次当我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,我总是会想着要不要直接抛弃对方,这样还免得相看两厌。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。
我实在是想不透我为什么不这么做。或许是因为我觉得他可怜?我把伊利亚接过来的时候,那时候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已经解体,红旗已经落下,我是被伊万的一通电话给直接叫过去的。那个时候俄罗斯的经济很差,他们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已经忙不迭了,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养一个多余的人。所以,伊万希望我把伊利亚接过去,接到美国去。我本来想要拒绝的,不过伊万当时表示,如果我不接走他的话,他就会把伊利亚安乐死。伊利亚在苏解之后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,伊万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。我实在是受不了伊万的威胁,只好接走他了。
伊利亚那个时候昏昏沉沉的,可能是由于苏解的冲击、精神冲击,他那个时候昏睡了足足一年多才醒来。但是就算是醒来,直到现在,他的精神仍然没有恢复。据说是“神经衰弱”与“精神分裂”的叠加。已经到了可以送精神病院的程度。
不知道为什么,当得知伊利亚患上精神疾病之后,我似乎是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用心地照顾对方了,于是我开始整日混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宴会之上,整晚整晚不回来。伊利亚其实也是知道的,我参加的那些宴会实际上的某种性质。
作为一个年轻的国家,我有着非常旺盛的那方面的需求,伊利亚是无法满足我的。更何况,其实他迷迷糊糊的,很多时候根本听不懂我的指令,也就会一些基本的玩法。那可没意思,不是吗?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去找上了其他人。不管是那些北约里面的国家(也就是我的盟友),或者干脆就是一些普通人,我都觉得比伊利亚要好玩得多。他们毕竟都是清醒着的,各种玩法都能够接受。说句实话,其实还是在我的盟友圈子里面我能够更放的开,因为大家都是国家意识体,可以接受更加过分的玩法。普通人的身体还是有限制的。
有的时候我会好几天不回来,然后当我回来的时候,果不其然发现伊利亚晕倒在了地上。他应该是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。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,只要我不提醒他,他就不会吃饭,是真的那种饼挂脖子上都不会低头啃的人。
“你是真的蠢。怪不得你的国家会灭亡。”
我总是会这么说他,刺激他。
伊利亚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里才会出现光芒,那是我曾经最熟悉的火焰,但是也不过持续了一段时间便熄灭了。他现在的精力应该已经不能维持很长时间的火焰了,毕竟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国家已经倒下。我也不感到意外,强行将人翻到在地上,然后给他注射了营养针。在对方恢复了身体之后,我才会给他喂流食,之后逐步过渡到正常食物。伊利亚倒是也不抗拒,他只是躺在地上,乖乖地接受着食物。
“……杀了我。”
“杀了我吧,阿尔弗雷德。你还不知道吗?所谓的真相……”
“阿尔弗雷德,我不属于你,所以,杀了我吧……至少,尸体属于你。”
“我并不是你的……”
伊利亚总是会这样自言自语。
我觉得很烦。每次当我接近他的时候,伊利亚总是会这么说,会这么自言自语。我觉得他就是在刺激我。但是这种刺激并不好,因为是真的有可能让我忍不住真的杀掉对方的。我不明白,不明白伊利亚为什么要这么说。当我听到他的话语的时候,我会感到头痛,然后一种熟悉的怒火蔓延上心。我径直拿起床头的刀,狠狠地捅到了人的手臂上,鲜血流了满床、满地,血腥味弥漫在空间中。这种味道刺激着我,让我的心脏“砰砰”直跳。我握着刀,可以感觉到手臂都在颤抖,刀子狠狠地深入了人的手臂,几乎将他的手臂一分两半。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感觉吗?伊·利·亚·?”
我感觉到自己是咬牙切齿地狠狠说出这些话的,叫他的名字的时候,一字一顿、字正腔圆。
“……”
伊利亚没有回答。
只不过是在我用刀子捅他手臂的时候,伊利亚可能是吓到了,发出了一声呜咽,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反应了。我总是感觉他在回避着我。我觉得,他可能很害怕“做爱”这件事,虽然说并没有主动躲闪,但是每次当我进入他的时候,他的身体总会控制不住地颤抖。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不过我也没兴趣了解。苏联解体之前,那些所谓的“保守派”曾经发动过一次“八一九事变”,那段时间里,瓦西里(克格勃)和埃布尔(古拉格)联合囚禁了伊利亚。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,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,因为我曾经见过这两个机构意识体,他们对伊利亚的感情不正常——不是简单的爱情,而是更深刻的……当然,这些属于苏维埃的私事,我无意评判。更何况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我以为伊利亚可能早就放下了。
但是事实就是没有。我开始觉得愈发烦躁,伊利亚待在我家里的时间越长,我越有一种“这个家不属于我”的错觉。我每次回来的时候,伊利亚昏迷在地上的时间越来越长——其实是因为我越来越多地远离这里,经常十几天不回来。说实话的,伊利亚昏迷十几天居然还死不了,或许也是得亏了他现在特殊的体质,除非主动求死,否则物理意义上的熬是熬不死的。我觉得,这就是他一直请求我杀死他的原因之一。但是,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呢?美国可不是许愿机,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曾经的敌人,让他这么轻易地就如愿,那是不可能的。无情?或许吧。我不想杀死他,因为我想看他痛苦。
直到我举起屠刀的那一刻,我觉得我也不正常了。或许是被对方的念叨到了失去理智,我看着坐在床边穿着苏联军装的伊利亚,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冷战时期。我抓起床边的利刃,直接朝着对方的脖子狠狠划下一刀。我的力气可不容小觑,毕竟是从小就能甩飞北美野牛的野蛮力气。我直接将他的脖子切断,连带着里面的气管都直接一斩两半。鲜血喷涌而出,鲜红色的、暗红色的,血液混杂在一起,炸开,如同喷泉,看起来非常的壮观。溅射的鲜血染脏了床铺、地板、墙壁,乃至于我的身体、衣服。好脏。我想,之后可要洗个澡了。我可不能带着这种肮脏的模样外出。
我低头,换了斩骨刀,也不管那些花里胡哨的,直接用力将对方的脖子彻底切断。我双手捧起他的头,这时候才发现,他的嘴角带着笑。我想起来,他之前跟我念叨那些话语的时候,也是在笑着。他总是用非常轻松的语气说着那些话语,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。真是非常轻蔑啊。
这么想着,我吻上了他的嘴唇。
“我早该知道的,属于苏维埃的时代已经逝去。他永远不可能活到下一个黎明。”